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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宰并不多过场，爽道“但求能有所效力。”

    袁正淳与胡琛便送徐元佐一行到了楼下，彼此别过。

    胡琛看了一眼袁正淳。道“朴中兄以为此子能成事否？”他与袁正淳都是举人，非正式场合便以字相称了。

    袁正淳瞑目抚须“看着便知道了。”

    阁老的孙子相较其他人当然更容易成功，但是谁都不能打包票必然成功。

    尤其是徐元佐在开辟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

    徐元佐与程宰走过拐角，便问道“程先生府中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个程宰颇为神秘，在镇上的主营业务是“包揽词讼”，好听点是律师的前辈，穿了就是个吃了原告吃被告、欺上瞒下的讼棍。

    一个讼棍是不可能有资格进入仁寿堂，更遑论座次比胡琛还高。胡琛名下有三家客栈不假。但他更有两个丝行，一个三十台织机的织坊。年入万金是妥妥的。

    程宰笑了笑“不足挂齿。”

    面对保护姿态这么强烈的人，徐元佐怀疑光靠语言没办法撬开此人的嘴，于是他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了程宰手里。

    程宰只觉得手中冰凉，下意识觉察到是分量不轻的银锭，本能反应紧握在了手里。

    “公子这是何意？”程宰一脸受惊的模样。这便是孙子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要是真的受惊了，才不会写在脸上呢。

    徐元佐道“弟我初到贵境，得有高人指路。”他道“袁、胡二位老爷给您多少，我只会给的更多。”

    程宰这回是面无表情，可见内心的确大起波澜。

    徐元佐见缺口已经有了。乘势道“先生不要惊讶，我并没有探查到您的底细。整个唐行，从牙行到扛包，我都查过了。您只是热衷调解乡邻矛盾，而座次却在胡老爷之上，所以我猜您定是卧龙凤雏一般的智囊。”

    程宰紧握着手里的银锭，道“那公子也该知道，程某并不是见利背信之人。”

    徐元佐笑了“先生啊，诸君对我成见太深啊。”他走了两步“要将唐行彻底纳入一人手中，得花多少银子？”

    程宰一愣这谁能算过？且不论土地屋舍这类恒产，光是各处牙行、埠头、作坊、酒楼……林林总总算下恐怕得有万金吧？就算万金多半人家也不愿意卖！有人愿意卖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么？

    “既然我没法吃独食，自然不会愿意与人结怨。”徐元佐道“他们怕我分了大饼，却不知我深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事我绝不会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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