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厮杀-《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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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结束了吗?”紫蝉轻轻扯了下永晞的衣襟,将啼哭不已的孩子塞给他,“喏,孩子给你,还有,一定要救张安世……”交代完这一句,紫蝉蓦地感到眼前一黑,她软弱地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只记得一双坚定的臂膀,以及一双温柔而包含担忧的黑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夫人!”她怎么了?看着她冰凉的小脸和泛紫的嘴唇,乔永晞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大哥别慌,嫂子恐怕是吓得晕过去了,还有这孩子……唉,总之,先回府找位大夫开副药方压压惊吧。”司徒南拍了拍乔永晞的肩膀。唉,女人就是麻烦,才死了几个人就吓得挺不住了,而大哥的样子更奇怪,仿佛大嫂暂时的昏迷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听到司徒南这么说,永晞一震拉回心神,倏地一拉缰绳,马儿立时四蹄齐扬奔跑起来,一队人马如来时一般疾驰而去。

    “太医,她没事吧?”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关心。

    “公主只是受到惊吓,导致精神过于紧张,呈现短暂昏迷的状态;但身体并无大碍,等会儿就会醒了。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千万不要让她再受到什么惊吓,毕竟她的情况特殊啊。”似乎是皇宫里胡太医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询问的语气有些迟疑,蕴涵着极深的怜惜。

    “请将军放心,公主的体质虽然弱了些,但影响不大。”胡太医发出收拾药箱的声音,“只要好好地休养,注意饮食起居,多让公主吃些营养丰富的食物,基本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多谢。碧珠,送胡太医。”

    “是!胡太医请。”碧珠朝胡太医行了个礼。

    “乔将军,老夫就先回去了,过些日子会再来替公主检查。”缓慢的脚步声踱了出去,之后房门被轻轻地关上。

    紫蝉在那些声音里悠悠地醒来,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茫然地看向四周,头顶上是精工雕刻的床梁,床顶帐幔上的紫色流苏,在风中轻轻颤动。这是她和永晞的卧室,她正躺在他们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暖和的锦被。

    记忆回到先前被蒙面人围堵追杀的那一幕,她全身一颤,惊骇地猛然弹坐起来,却突然觉得头昏,“永晞,永晞——”她慌乱地呼唤着他。

    “乖,我在这儿,没事了。”宽阔的胸膛很快的拥住她,轻拍着她颤抖的背,给予她呵护与温暖。

    两手抱住他的脖子,面颊和他颈间的肌肤相贴,她深深贪恋他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由他脖子上松开力道,抬起脸来求证似的问着他:“都过去了,对吗?我们现在安全了,是不是?”

    “嗯,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她们休想动你一根寒毛。”感觉他的手把自己抱得紧些,安定的气息萦绕周身。这是她的男人呵……瞬息,心中惧意消散,“永晞,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我接到一封密报,有批宫中侍卫秘密出宫,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收到密报后就立即出来找你,没想到果真出事了。那帮人不知道是受什么人主使,简直胆大包天,连皇亲国戚都敢下手!”永晞轻轻揉弄着她的发。在看见她险遭毒手时,他几乎不要命地策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不敢再想那幅画面,只差一点点,幸好,她没事。

    “他们……”

    “娘!您没事吧?吓死小慈了!”紫蝉正说着话,卧室的木门被撞开,奔进来的纤小身影往上扑去,惶恐无措地紧抱着她。“小慈不怕……”紫蝉轻拍着乔弘慈微微发颤的小身子,“你瞧,娘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不哭不哭啊。”

    “娘,小慈刚才见娘的衣裳上全都是血,好可怕啊!”

    “乖,那不是娘的血,娘没事。”乔永晞张开双臂,将女儿娇嫩的身躯护在怀里,安抚她发抖的小身子。

    “真的吗?”她不放心地追问着。

    “当然,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抚着小慈的发。三个人在床上抱成一团,分享着彼此的温暖。

    “对了,小慈有没有见过娘抱回来的小弟弟呀?”紫蝉爱怜地轻拧她小巧的鼻。

    “有啊有啊,娘,他好小好可爱呀!”

    “那以后小慈多陪弟弟玩好不好?好啦,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睡觉了,娘今天好累好累,也想早点休息了。”紫蝉轻哄着小慈,今天她是没力气讲枕边故事了。

    “嗯,那娘和爹早点睡吧。娘,小慈明天再来看您哦!good  night!”她使劲亲了一下紫蝉的脸颊,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室。

    “这小丫头,居然也学会说英文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紫蝉笑了笑,抬首看向丈夫,问道:“永晞,那个……嗯,孩子呢?”

    “孩子我已经让乳娘去照顾了,你将他保护得很好,一点都没有伤着。不过,你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孩子又是谁的?”他微眯着眼看她,等着她给予解释。

    紫蝉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地描述了一遍,提到在长信宫里与赵合德的对峙,她仍有余怒,“相书上都说相由心生,你说这蛇蝎心肠的女子,怎会生得一张芙蓉面?!哦,永晞,我真恨不得、狠不得……”她忿然地攥起拳头,朝空中狠狠地挥舞了几下。

    “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他劝哄着,将她冰凉的小手紧握在掌心中。

    “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差点叫人杀了我耶!若不是张安世突然从天而降,我的小命早就不保了,哪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对了,张安世呢?他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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