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二六二-《大秦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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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庆之后,大臣们渐渐也就恢复了寻常的状态。

    几日后,嬴政将尉缭叫到了跟前。

    徐福正巧去殿中寻嬴政,于是便撞上了,不过等徐福到了之后,嬴政和尉缭恰好结束了谈话。

    徐福迎面走进去,见尉缭神色匆匆地离开,竟是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这可真是奇怪了……

    按照他这师兄的性子,一般好不容易遇上了他,那定然是要先将他拽拉到一边,细细嘱咐上几句话,才舍得放他离开的啊。今日是怎么了?莫非受了什么刺激?

    徐福走到嬴政跟前,忍不住问道:“你当真问我师兄美人之事了?”

    徐福没想到,师兄尉缭竟也有这般害羞的一面,实在与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嬴政笑道:“我可没与他说美人之事,我只是问了他,可有中意的人,我便为他赐婚,赐下重赏。国尉与旁人不同,他可是你的师兄。”嬴政不遗余力地表示着对徐福的爱意。

    徐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幸好他脸皮厚,且功底深,方才没有出现脸红等状况,至少他这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为所动,实实在在一朵高岭之花的姿态。

    嬴政爱极了他这般模样,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将徐福拥在怀中。手底下有了触感,嬴政这才觉得舒服极了。他又笑道:“你就不好奇你师兄中意的是谁?”

    徐福心道这还有什么可好奇的?

    不就是蒙恬?

    嬴政却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硬是不说出最后的结果。

    徐福也就不问,看谁先憋死谁。

    等到了第二日,徐福又看到尉缭来见嬴政,而这一次,尉缭依旧匆匆离开了。

    徐福这才忍不住了,问嬴政:“你……为难我师兄了?”

    嬴政愣了愣,忙道:“我怎会?”

    “若非如此,他怎么……怎么这样怪异?”徐福皱了皱眉。尉缭待他不薄,他又不是当真冷酷,自然也要关怀尉缭一二。

    “这我便不知晓了,今日他前来,也只是与我说旁的事。”嬴政认真道。

    徐福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从嬴政口中又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徐福便干脆从大殿中出去,命人备好马车,带上侍从往国尉府去了。

    嬴政没想到徐福这么干脆就出宫去了,登时有点傻眼。

    这头尉缭见徐福上门来了,当然躲也躲不开了,只能先将徐福迎进去了。

    徐福往里一瞥,刚好一眼就瞥见了蒙恬的身影。

    徐福顿时胸中了然。

    果然是如此!

    他大步走进了国尉府,先与蒙恬打过了招呼。其实说是打招呼,但那都是单方面的。毕竟徐福身份今非昔比,昔日他为庶长时,与蒙恬那是同僚,但现在他的身份是皇后啊!

    蒙恬还格外恭谨地唤了声“皇后”。

    尉缭倒是比徐福受到的刺激还大,脚下一滑,身子顿时晃了晃,勉勉强强才稳住了。

    “君房怎么过来了?”尉缭转头问徐福。

    “我来瞧一瞧师兄。”又是难得叫一次师兄的时候,尉缭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

    徐福接着道:“师兄是否受委屈了?”

    尉缭懵了懵,“……没、没有啊。”

    “那师兄为何表现那般怪异,每次与陛下说完话后,都是神色匆匆、面色肃穆地离去?难道是师兄与陛下说了一事?”

    尉缭依旧懵,“什、什么事?”

    “你与蒙恬将军之事!”

    “我……蒙恬?”尉缭转头看了一眼蒙恬,蒙恬对他咧齿一笑。

    尉缭心里堵了堵,“这……”

    徐福见他面色有异,顿时更认定了,是因为此事出了差错,徐福忍不住皱眉道:“师兄如有难处说与我听便是,师兄与蒙恬将军情深又并非什么罪过,陛下也不能说什么。”

    尉缭张了张嘴,“……啊。”

    徐福还是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他顿了顿,问道:“难道不是?”

    “是!”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徐福心底的违和感更浓了,他觉得尉缭应当还有事欺瞒了他,但是尉缭绝对不会说,为什么不会说呢?是受了嬴政的命令?

    徐福低声与尉缭说了几句话。

    诸如“师兄勿要忧心,男子相爱本属常事”“师兄若是真心喜欢蒙将军,结为连理也是好事”“前些日子陛下还说要为师兄择美人赐婚,如今倒是省了择美人”……

    待到说完后,徐福还刻意打量了一番尉缭脸上的表情。

    有些黑,有些沉……

    那就的确是有事瞒着他,为了瞒他,还不惜假装是为情.事所困了。

    徐福暗暗记在心头,随后与尉缭及蒙恬挥别,又坐着马车回到了宫中,正好嬴政的事务已然忙完。

    徐福找上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阿政可是有事与师兄联手瞒我?”

    嬴政脸上的神色自然无比,他拥住徐福,道:“阿福这几日怎的处处都起疑心?我能有何事与国尉联手瞒你?”

    怎么没有!

    徐福脑子里“噌”地一下就想到了立王后的事。

    那可不就是联手在瞒他吗?

    有一必然有二!

    “究竟是何事?”徐福加重了语气。

    但是奈何他说话始终都是那样的语调,加重语气……倒也没什么用处啊。对于嬴政来说,就是挠了个痒痒。

    见嬴政脸色镇定如初,徐福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别指望能从嬴政这里问出来任何东西。

    徐福当即就推开嬴政,留给了他一个背影,独自一人往寝宫走了过去。

    嬴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反倒还笑出了声。

    宫人们见状,也只是暗暗在心中感叹一声,陛下如今也依旧宠着皇后呢。

    此时皇后徐福却并不感觉到荣幸,他去偏殿寻扶苏和胡亥,谁知这二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徐福也只能回到寝宫休息了。

    他靠上床榻后,便睡熟了,直到嬴政归来的时候,都不敢唤醒徐福。嬴政独自用了食物,沐了浴,随后便跟着一同休息了。

    翌日。

    徐福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吃的。睡了太久,腹中空空,实在有些难受。

    踏进殿中的宫人早有准备,热水、食物一一奉上。

    徐福匆忙沐浴洗漱,然后便换上了缁色衣袍,腰间系以玉板和长剑,头上还戴了珠冠。这副打扮是有些隆重,但徐福没空去细想,他实在饿着了,便立即坐下来,先享用食物了。

    尔后才是嬴政慢吞吞地起了床,洗漱完,换上衣袍,加入了用饭食的行列。

    待到徐福用完之后,嬴政便带着他一同去上朝了。

    徐福也没觉得何处奇怪,毕竟他也总随着嬴政去上朝。

    只是出了寝宫后,徐福却见宫殿前的广场上停靠着一辆车驾,正如上次他们成婚时,坐的那种车驾,由六马共拉。

    嬴政牵住徐福的手,强硬地带着他往车驾的方向走。

    徐福皱眉,“我们去往何处?”

    “嘘。”嬴政在徐福耳边低声道,热气喷洒出来,弄得徐福耳畔发痒。

    嬴政拉着他上了车驾,车驾缓缓往外行去,然后他们身后跟上宫人、侍从、守卫……

    宫门外,还等了士兵,待到车驾一出,士兵便立即随在了他们之后,队伍一下子便被扩大了。

    往前走着走着,徐福还见着了秦国大臣,还有两道旁的百姓……

    徐福彻底闹不明白了,这是作何事?

    不过他倒是知道,这或许便是尉缭瞒住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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