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樱小桃-《东京喰种之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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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东京郊区,高尾山。

    高尾山是东京群山中较有名的一座,其中最著名的是其秋日的红叶。

    秋天的红叶对于日本人的意义来说和春天的樱花是不异的。几个世纪以来,鉴赏红叶在日本是一项很是受接待的活动,今天仍然有良多人秋天前往有名的鉴赏红叶的景点。每年9月末,红叶前方起头从北部岛屿北海道向南移动,11月末到达日本中南部。

    提起到日本看红叶,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京都。那里的红叶开得盛大繁复,当其时,整个京都都像化作了一堆巨大的篝火,那是把秋天的美都霸占尽了的地方。不过同时太多的游人也把京都霸占尽了,或许有时会感觉太过嘈杂。所以对于东京人民来说,高尾山也是一个赏红叶的好去处,又因其将红叶深藏山中,颇有一种“死如秋叶之哀伤”的韵味在其中。特别是当月色溶溶的夜晚,素白色的月光洒在火红的叶片上,让人感觉高尾山像是一名深藏闺中的少妇,倚窗而立,轻歌曼舞着独自的风情。

    而对于在山中“馆娃阁”中工作的人员来说,高尾山最有代表性的是两种颜色,一为绿,二为红。绿是种满馆娃阁内外细竹的绿,但红却可以分很多种。比如楼阁飞檐的红;比如在庭院中吃和果子时撑起的红伞、坐着的红凳子的红,但更多的是艺妓们的红唇,特别是“馆娃阁”顶层的那位。

    “麻生先生,请您跟我来。”一名身穿黑白西装的侍者引领着一位中年人,提着火光微明的白灯笼。

    麻生入贯在他的几位保镖的保护下,跟着这位侍者往前走,穿过低矮的“唐破风”,便进入了庭院中。其实虽说是“馆娃阁”,但在阁的周围围着一圈占地颇大的庭院。麻生被侍者领着穿过一条两边植满葱绿细竹的小道,走到一个回廊中,回廊外是一个日式的小园林。日式的园林大多都是些闲庭小院,这个也不例外。它的面积不大,却用白沙铺满这个地面。放眼望去一片白,让人感觉像是站在夜雪过后清晨的平原。白沙非常细腻平整,上面人为地勾勒出一道道波纹,其上放着几个石块,只零星点缀着少量的灌木和苔藓。

    这是日式园林的建造理念,所谓“山水有荣枯”,自禅宗盛行以来,日本便偏爱蕴含死寂与虚无的“枯山水”,而表现在园林中,便是以写意象征的手法营造庭院。在这里,白沙象征湖海,石块象征山峦,灌木苔藓则为树木丛林,在方寸之间幻出千岩万壑。

    而回廊的尽头,便是巍峨的“馆娃阁”,整座馆娃阁坐落在庞大的白沙正中,只有左右两条回廊相连。如果白沙是海的话,这座楼阁就像是佛教传说中屹立在香水海正中的须弥山了。而楼阁通体为白色,只有红牙飞檐及檐下的斗拱被染成朱红色,那红色在白色的衬托下,鲜红的仿佛秋日的晚霞。

    这是麻生此行的目的地。

    他正想穿过庭院前往阁中,但侍者阻止了他:“麻生先生,庭院中的白沙是禁止踩踏的,踩踏一次,整片白沙都要重新绘制一遍。”

    麻生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不就是重新绘制一遍嘛,要多少钱我出就是了,反正一下雨就会乱了不是吗?多绘制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非得让人绕远路从走廊走啊。”说罢,推开侍者的手,径直踏过白沙走向楼阁,留下一串脏污粗大的脚印,在洁白的海沙间显得无比刺眼。

    侍者还想阻止,可马上就被麻生的保镖们阻拦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绕路从回廊跑了过去,以免客人多等。

    麻生走进“馆娃阁”时,风吹拂过飞檐下悬挂的风铃,声音清脆。这像是一个信号——打开新世界的信号。进入阁内,五彩的琉璃灯斑斓闪耀,纵横排列着一张又一张长桌,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大声叫喊,骰子在盅中滚动,荷官们在哗哗地砌着牌九——这竟是一个赌场。

    麻生沿着绕着四壁盘旋的朱红色的木梯拾级而上,穿过二楼的颓废迷离的舞厅,来到三楼。一推开三楼沉重的木门,就好像一下子从喧嚣尘世来到了佛教的琉璃世界,空灵剔透,一片宁静。

    麻生留下保镖守在外面,脱下鞋子,拉开隔扇,踏上叠席。

    这是一间和室,围着朱红色的木栏,四周是白纸糊的木格,脚下的是用上等兰草编织的叠席。室内开阔空旷,只在中间摆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摆着一张小木台,上面立着白色的清酒壶,搭配着几个细瓷杯。整张木台上零落洒着樱花瓣。这里极尽简约,有如文学大家的妙手文章,简约玄澹。

    众多身穿红色浴衣的女子们跪坐在四周,手上抱着三味弦。那些女子很美,宽松的浴衣完全掩盖不了她们玲珑的曲线,偶尔从胸口露出的肌肤,都像素白丝绸那般细腻华美。

    但麻生并没有被这些女孩所吸引,这并非是因为他不好色,相反作为一名家财万贯的商人,他对女人更为饥渴。令色胚对美女不动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出现了比之更美的女人。

    在和室中心的矮桌之后,一个身着素白浴衣的女子靠桌慵懒地倚着,月光从隔窗中洒入,将她整个人笼如一片银辉中,偶尔露出一对纤细魅惑的锁骨,散发着一种模糊暧昧的气息。她的浴衣上面绣着几朵彼岸花,这种又叫曼珠沙华的黄泉花,在素白衣底的映衬下,红的像婴儿流出的新血。她将长发绾成高髻,上面斜插一枝山桃花。此时,她正一只手摆弄着系住她的腰肢的红色丝带,另一只手缓缓收起白纸扇,然后轻轻叹息一声膝跪而坐,抬起迷蒙的双眼看向麻生,那是一双骄矜的双眼,如同隔着几千里路,远远地向人望过来。

    只她一个人,只她这一眼,就掠夺了全场所有美人的光。

    “她就是雪樱小桃,果然是一个妙不可言的美人。”麻生滴溜溜的眼珠直转。

    “欢迎光临,麻生先生请上坐吧。”一声慵懒地的声音传来,仿佛小憩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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