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噩梦-《众仆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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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已经做完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啊,”利奥十世隔着门,对那些跪在走廊里苦苦哀求他改变主意的枢机们喊道:“我说要重建罗马,我重建了,我说要整修天主在地上的住所,我也修完了,并且尽善尽美,我要重新立起教会的威权,我也立了——除非你们觉得一个国王还不够,但我实在不能做更多了,让能够干这些的人去做吧!”
枢机们不禁哑然,利奥十世说的还真没错,不管他之前多么荒诞,他之前立下的诺言都成为了现实,就连他没有说过的话他都兑现了,他还能做什么?谁都知道,想要重现教会在十字军时期的辉煌……就算不是一个幻梦,也不是整个肥墩墩的乐天派教皇可以做到的。
但这也不是说,他就非得退位不可啊,虽然人们都知道,他是在为他的兄弟,罗马的无冕之王让位,但何必呢,不都是美第奇的吗?
当然,他们知道其中的缘由,也能理解,但他们怎么向教会人士与民众解释?
啊……因为我们的教皇太……任性了,所以我们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允许他退位,然后让他的兄弟接过基督的白衣?是的,没有阴谋,没有交易,没有各种复杂的理由,就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个过于随心所欲的圣父?
难怪他要求朱利奥.美第奇设法将所有的枢机召唤到罗马来,就是知道如果让他们,包括朱利奥知道他的打算,他们会立即将其扼杀在摇篮里吧。
姑且不说枢机主教们是如何焦头烂额的,利奥十世倒是过得很逍遥,反正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外出的人,就算朱利奥用他仅存的一小罐蜂蜜来威胁他,他也坚决不见任何人。
玛德莱娜出去见了朱利奥,一见到他,她就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无可奈何了么?”
朱利奥有一百种方法进入利奥十世的寝室,但无论用了其中的哪一种,利奥十世作为教皇的威严都会被破坏殆尽,因为他已经说了“不见任何人。
朱利奥还没有那样残忍。
“您也愿意支持他么?”朱利奥低声说:“请您去问问他吧,难道他不愿意主持新的圣年大弥撒么?”
所谓圣年,是1300 年当时的教皇卜尼法斯八世提出的,原本百年一次,但因为间隔时间太长,所以后来克莱芒六世改成了五十年一次,五十年一次也有点长,于是乌尔班六世改成了三十三年一次(以耶稣在荒野中过了三十三年为理由),等到保罗二世即位,为了求得一次主持圣年大弥撒的机会,又改作二十五年一次,只是他没能等到下一个圣年,反而成全了之后的西克斯图斯四世。
1500年的圣年过去没有多久,而朱利奥现在提出,无疑是在说,他会支持利奥十世将圣年再次提前,玛德莱娜也犹豫了,但她去问了利奥十世后,利奥十世的回答是:“难道我现在就没法在教会的史书上留下名字么?”
当然能,不但能,或许比之前主持圣年大弥撒的教皇还要来得显著,毕竟在卡诺莎之后,教会如此扬眉吐气的机会着实少见,主教们(除了乔治枢机)一定会乘机大书特书,利奥十世的名字也一定会广为人知,也许几百年后人们都会记得有这么一个教皇令得法兰西的国王路易十二屈膝下跪,亲吻圣足以求宽恕呢。
如圣年这样美味的诱饵也被拒绝了,主教们不得不正视利奥十世的坚决,秘密会议如利奥十世期望的那样在西斯廷教堂举行,虽然没有推选教皇时那样严密,但也称得上警备森严,所有的枢机主教都默契地不再随意出入梵蒂冈宫,虽然大家都知道不为人所见所问之处必然暗流汹涌,但从表面上看,罗马竟然陷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死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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