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尝到新规则甜头的夏小蝉却摇摇头:“你说了每下完一盘棋,无论输赢,就会说出一个关于天都城的诡怪奇谈。如今三盘棋下完,你也应该把肚子里藏着掖着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全说出来了吧?” 赵司水这才悻悻然收起棋兴,侃侃而道:“三年前的开春,天都下游的青螺县发生‘龙王案’,风浪大作数月,过往船只沉没上百艘,更有三十多名女子被愚民献祭河中。” 夏小蝉摇摇头,叹道:“西门豹治邺,差可比拟。” 赵司水虽然不懂“西门豹治邺”是什么典故,但他素闻这位夏公子博览群书,也就不以为意,随后挥挥手,便有一名随船侍女上前给二人倒酒。 夏小蝉端起青玉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入口甘醇,滋味绵柔细长,应该是二十年陈的竹叶青。 赵司水也慢悠悠品了一口,接着说道:“两年前的七月,天都西兰寺一幅‘地狱变’壁画落笔而成。但三日后,画上鬼差离奇消失,随后一连十七名富商政客离奇死亡。坊间流言四起,都说是地狱鬼差前来勾魂索命。” 夏小蝉端起青玉酒杯,又美美吞了一口,笑道:“杀人者,是人非鬼。” 赵司水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一年前的四月,天都降下大冰雹,将万象神宫的朝宫大殿砸出一个大窟窿,一股妖气遁入大殿中,化作一条十丈长的大青蛇,吞噬朝臣三人。” 夏小蝉打手势让侍女把酒坛子递来,自己又倒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这青蛇八成是幻术所变。在朝宫大殿上袭击大臣,要么涉及党争,要么涉及夺权。” 赵司水奇道:“夏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夏小蝉脸色微醺:“我在宁州当了七年法曹,经办过的案子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也算见识过一些人面鬼心和魑魅魍魉。” 赵司水又奇道:“夏公子年纪轻轻就破案无数,未来成就自然不是区区一个宁州所能容纳的。可天都城公门这么多,夏公子为何偏偏就高迁去了光明寺?” 夏小蝉洒然一笑:“宁州刺史举荐,吏部盖印批文,屁股都被架在火上烤了,我还能不去!至于这光明寺……赵兄似乎有话要说?” 赵司水目光转向别处,眼神放空,幽幽长叹:“天后陛下自垂帘听政以来,天都城日益诡案频发。这些案子当中多有光明寺或主办,或协办的。 “像上面我提及的‘龙王案’‘壁画案’‘青蛇案’大都有光明寺参与的身影,但这些诡案迟迟未能破解,导致光明寺备受各方猜忌。 “如今的光明寺可谓是黑云压城风雨满楼,宁州刺史却偏偏在这个节点举荐夏公子去光明寺当差,莫非夏公子与宁州刺史不对付?” 夏小蝉沉吟了几息的工夫,似笑非笑:“那倒未必。宁州刺史为官一方刚正廉明,不会无缘无故摆我一道。倒是你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奇案,可还是和‘天都行船三忌’没有半毛钱关系。” 赵司水忽然抬头,哈哈大笑道:“世间所谓禁忌,凡夫俗子信而惧之,修道有为者信而不惧,得道者惟大笑之!” 夏小蝉一时无语,心说,瞧把你能耐的。 这时琴声止息,白发老仆已将琴曲奏罢。 赵司水心情颇为畅快,远远招手道:“崔伯,上斩三尸脑神丹,我要开始修炼《坐忘经》了。” 白发老仆犹豫片刻,面上的皱纹皱得更深刻了些:“赵校尉旬日前刚突破筑基三境,宜应稳扎稳打,不必急于冲击剑胆四境。是药三分毒,所谓仙丹也不例外。” 听到崔伯这话,夏小蝉心中寻思,赵司水行伍悍卒出身,原本修炼的应该是武夫路子,但这“筑基三境”和“剑胆四境”却分明是道门剑修的境界名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