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控诉,博弈守护-《重友,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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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我什么?我小弟到底有没有杀人,怎么杀的人,那些大官就真的查不明白吗?

    我二妹——堂堂勋国公府的嫡女,被算计得连个妾都不如,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吞药自尽。我母亲,一个诰命,就真的如同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为了儿子甘愿女儿沦为暗.娼吗?”

    她倔强的一把抹下眼中的泪。

    “我父亲,征战杀场,一身是伤,身、智早不是先前,更何况又遇刺没多久,怎么就非要他披挂上阵?行!他是勋国公,受了朝廷的俸禄,披挂上阵,哪怕马革裹尸都理所应当,无可厚非。可路上,他遇到的那么多情况,到底是他无能,是天意,还是人为,兵部就真的不知吗?他,还有他带领的兵卒,还没到西北就已经伤痕累累,损伤过半。兵部又是怎么衡量,要派这么一支部队去北境支援,他们又是怎么失踪的?有谁在乎过?有谁想过搜救?

    陛下亲赐的勋国公府,谨小慎微了十数载。不过短短两月,就家破人亡,只剩我一个孤女。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我命尚不如水上一只浮萍,唯一能做的,唯愿的,无非是临死前替至亲做一场法事,聊慰身心。

    可就是这一场法事,又有多少人惦记,背后又担了多少图谋?大皇子真当谁都是傻子吗?”

    普吉默默低下头。她咬牙强忍着泪水的样子,饶是他方外之人,看着也心酸。

    宇文广博后退一步,跌坐凳上,也沉默半响。震惊、激动的心情也早不在了。只轻声道:“可劝学阁突然崛起,来路不明。若真是外邦,你岂不是要担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她冷哼一声,眼泪扑簌簌地滑下:“通敌卖国?难道大皇子不好奇宇文吉一个纨绔是怎么知道了北境绝密的战况吗?你就不觉得他能刚好闯进来告诉我我父亲在北境失踪很蹊跷吗?”

    宇文广博像是吞了苍蝇,脸色十分难看。

    她倒是平静下来。

    “可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呢?不就是因为卫陵的事怀疑我吗?当权者,以为我懂阵法,想利用我,更想要通过我,利用曾经救过我的人!

    可惜我又让他们失望了。我听了父亲的消息,除了跪求菩萨保佑,挖心挠肝的心焦,急火攻心的昏厥,什么都做不了。”

    她戚戚然的神色一变。

    “可就在我走投无路,求告无门的时候,劝学阁来了人。承诺只要我让出草木堂,就尽全力派人去北境搜救我的父亲。我能不同意?我怎么能不同意?难道草木堂再值钱,还能比得过我唯一的亲人?”

    “你是说劝学阁这两天才找的你?”

    她淡淡转头,看着他略微吃惊又急切地看她,心下冷然。她只坚定地说了一个字。

    “是!”

    “不可能!这几天,绝没有人能进居士林。”

    “没有吗?大皇子进来的时候,不就是说追着贼人吗?”

    宇文广博死死地盯着她,她也丝毫不怯地盯着他。

    他这才真实地感受到,他从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的她,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一直呆傻乖巧,被元展寻小心护着的模样了。不,是相去甚远。去年他到草木堂试探着请她解毒,她还曾存了要依附他的心思。

    可现在!她的言语、眼神、气度、进退、智计,甚至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

    是什么让她变化如此之大呢?难道真是变故吗?

    宇文广博的眼神太过明显,华无思对他的想法已经心下了然。

    但她不在乎。这个不在乎不是因为她有了保命的资本,而是,对于要至你于死地的人,你的软弱反而会成为他们折磨你的借口。

    “阿弥陀佛!”普吉施礼道:“大皇子,贫僧化外之人,本不该多言,更不该参与国事。但劝学阁究竟是不是外邦的产业还不得而知,现在说通敌卖国也为时尚早。

    何况,勋国公力保西北边境数十年无失,于国于民都可称得上是功臣。韦施主小小年纪,设了草木堂,也曾为万千民众解忧济困,如今她牵头做的这场法事亦是大善举,连陛下都赞许有加,在百姓中更是颇有声望。

    至于,让出草木堂,全因她一片孝心。即便有失,也是她年纪尚幼,涉世不深,才致思虑不周。大皇子一向仁心仁德,还请您看在他父亲立下的屡屡战功,看在她为国为民的善举,顾念她突遭大变,言语无状,对她宽宥一二。在陛下面前——”

    宇文广博站起来。他的目光扫过冷傲又悲壮的韦无忧。他不禁想,元展寻若是知道了,会和他断交吧!

    “大师不必多言,也请代为转告方丈,勋国公功勋卓著,本王一向尊重。回去也定当细查韦大娘子所说之事。至于几句言语顶撞,本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临到门口,他又转过来看她道:“劝学阁若不是外邦,我必保你再不受东平郡主府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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