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皮诰书-《笼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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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格不由得撇嘴,司南月现在记忆全失,与司南星面对面交流她都保留怀疑,还指望用区区一封信让她做出判断?

    虽然没对这信抱有多大信心,但拉格还是好好保存下来,她换下衣服后便赶到凤栖宫外,果然,司南月已等她多时。

    「娘娘,方才在下身有要事……」

    「无事,时间不多,走吧。」

    还好司南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没有多问就拉着她去了司南星那儿。

    拉格这次没守在外头,所谓的滴血认亲的结果可想而知,司南月魂不守舍的看着那两滴缠混在一起的血,看她的表情,应心中有了答案。

    拉格刚好想起那封信,现在时机刚好,她便拿出来递到司南月跟前,在烛光的映照下,拉格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竟是一封白皮诰书。

    这诰书似乎存放了许多年了,白色的信封上泛着黄,上面还有一滴一滴的,已经风干的水痕。

    拉格道:「娘娘,我将您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后,泽露城中便有线人送来了这东西,而且泽露君主派人传话,让在下转告娘娘,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若再失败,八城的子民乃至整个漠北都会被逼至穷途,还望长姐慎终如始,做出决断」。」

    司南月刚确认了她与司南星的确是血亲姐妹,其实这个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她早就有了准备,只是……唉……

    心绪还未平稳下来,司南月浑浑噩噩的接过那白皮诰书打开,未想,那里面竟是她自己的字迹。

    她一字一字细细看着书信上的笔迹,没错,她绝对没有认错,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认得清亲手写下的字迹。

    恍惚中,她隐约记起多年前,她在灯烛下写下这封信,泪水滴在未干的字迹上,染的模糊不清。

    指尖划过当年的印记,司南月的心上仿佛有道刚愈合的伤疤,忽然被人生生扯开一般疼痛。

    眼中泪珠不受控制的涌出,如同当年一样,滴滴落在信中娟秀的字迹上。

    司南星看着她难过,自己也抽抽鼻子,低头挡住微红的眼眶,她道:「阿姐,这是七年前你抱着必死的决心,随着赫连决回赤渊的路上,写下后托人带给母亲的,她一直保存的很好。」

    她将喉咙中的更咽咽下,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深切的悲伤。

    「我听阿葵说,母亲拿着这封信哭了很久,她和阿嫂一直在等着我们……回家……」

    若说前几日司南月对她们说的话一直处于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从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便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前所未有的酸楚与疼痛像藤蔓一样将她整个人包围,自从她清醒后,赫连决对她的态度便是小心翼翼的疼爱,尽管他做过太多恶事,但他是她的夫君,是她女儿的父亲,难道她真的要……

    司南月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宫中,安眠香还燃着,她躺在赫连决身边,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心里像长了满地的荆棘,每呼吸一次,就不受控制的疼一次。

    尽管她对这个结果早就有所准备,可曾经的血海深仇真的放到眼前时,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己以前应该很恨赫连决吧?恨的连命都可以不在乎,毕竟因为他,自己才会家破人亡,被人从云端被踩进泥地里,还……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与南星口中那个叫江霁风的男子…….

    可再深的爱恨,她现在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司南月眨眨眼睛,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失忆之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真的可以算是同一个人吗?

    她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她现在的很多习惯都是曾经的自己遗留下来的,但她却对赫连决感觉不到那样强烈的恨意,对南星……即便她确定那是她的小妹,却也感觉不到多深的手足之情。

    她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平日里心细如发的人此时连安神香燃尽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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